第2章

他把手機遞給我，讓我檢查：

「小冰，你相信我。」

 

我點了點頭，唇角勾起：

 

「林寒，如果你寸步不離的陪我三天，我就相信你。」

 

林寒喜形於色，欣然答應下來：

 

「小冰，別說三天了，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我看著林寒頭上對秦淑的好感值，竟已經高達【91%】。

 

第2章 2

 

與我在一起的時光，卻對秦淑的愛意瘋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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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愛誰？

 

我手拂上林寒的臉，無奈的苦笑道：

 

「既然答應了，就不要反悔，否則後果很嚴重哦。」

 

最後三天，秦淑的氣運系統便會失效，我也會永遠離開他。

 

10.

 

林寒直接請了假陪我。

 

他會在澆完花後，陪著我坐在沙發上看綜藝，然後大手撫上我的肚子，叫著寶寶。留戀似的看著我說，覺得最近總有些說不出來的情緒很壓抑，覺得自己現在得到的很不真實。

 

他也會在短信消息接連轟炸後拿著手機若無其事的避開我回復信息。

 

林寒眉頭緊鎖，手裡打字飛快。

 

我明知故問：「誰呀？」

 

林寒猛的扣住手機：「沒，就學校消息讓傳達一下。」

 

我當然知道他在跟誰聊天，因為秦淑找過我。

 

在林寒刪掉她微信的第一天。

 

她終於露出了獠牙：「沒用的，他會選我的。」

 

我隨手扣字：「哦」

 

對面急促彈來一句：「你不信？」

 

我懶得理她，但隻過了沒一分鍾。

 

身旁的林寒騰的站了起來，在我的注視下他焦急又慌張的著跟我開口：

 

「小冰，學校出了點事，我必須要回去一趟。」

 

「一定要走？」

 

距離七天結束，隻差半天。

 

而我對林寒的好感值卡在2上不再變化。

 

這些天我嘗試各種方式增加對林寒的厭惡想要將好感度降為0，但因為好感度太低，我對他早沒了愛意的濾鏡，不喜歡不討厭，沒有情緒如同路人。

 

無論他做出什麼行為都難以對我的情緒造成波瀾，七天將至，說不急是假的。

 

「乖，別生氣我很快就回來。」

 

林寒沒再等我回應，反復的撥著無人接聽的電話奪門而出。

 

林寒剛離開，秦淑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們見一面吧，聊聊。」

 

11.

 

市中心的江湖公園，湖面上漂浮著許多造型可愛的小船。

 

秦淑剛把船開離人群，她便開門見山。

 

「程慕冰，你知道你要S了嗎？」

 

見我不為所動，秦淑便了然。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奪你氣運？」

 

這我倒是有些好奇，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因為你很礙眼。」她突然狠戾起來，看向我的眼神S意十足。

 

「其實我見林寒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他了，但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家裡窮被人欺負，孤身一人隻有林寒護著我，他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學生全都不一樣！」

 

「他知道我窮，所以經常叫我一起去吃飯，然後順手替我付掉飯錢。他喜歡天文，我完全不懂，他沒有嘲笑我反而帶我專門去看了星星，跨年那天，他送我回寢室，我主動親了他。」

 

說著，她一直在觀察我的情緒，見我唇角崩的緊，她露出些許得意。

 

話鋒一轉：「但他卻推開我了，可明明我能感受得到他對我也是有好感的！他第一次對我那麼冷漠疏離，都是因為你！」

 

說著她情緒失控，猛的站了起來。

 

小船隨著她的動作輕微搖晃起來。

 

她低頭俯視我，笑了起來：「你是女主又怎樣？你S了，我和林寒在一起我就是女主了。」

 

「你不過就是有女主光環林寒才會一而再的選擇你，如今你沒有了，程慕冰，試試看咱們兩個誰會贏？」

 

不知為什麼，她這麼一番下來，我的心情反而舒暢了，原是以為她是何等狠角色，沒想到蠢的不行。

 

我對視上秦淑的視線，不讓分毫：

 

「當女主？你這麼自信，真想把我的自卑分一半給你。」

 

12.

 

秦淑質問的話還未說出口，林寒乘著另一艘船找到了我們這艘，向我們駛來。

 

秦淑露著笑，控制不住的得意：

 

「程慕冰，別嘴硬，你看林寒，我隻是說我外婆去世了我想不開，他就拋下了你。」

 

「誰更重要，顯而易見。」

 

我終於忍無可忍：「秦淑，你有病吧，什麼重不重要愛不愛的，你要是闲的慌我可以給你買個芭比夢幻城堡你可以自娛自樂。」

 

「這個女主遊戲你自己玩吧，我不奉陪了！」

 

說著我就拼命蹬著小船的腳蹬，恨不得飛到岸邊遠離這個顛婆。

 

結果我剛蹬沒幾下，秦淑發了瘋的拽我：「我要讓你在S之前看清楚，林寒愛的究竟是誰！」

 

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和我扭打在一起，船本身就小，我們的動作毫無章法，立在湖中的小船搖的猛。

 

這時林寒的船也靠近了我們：「媛媛！」

 

再靠近他才發現被秦淑壓在身下拼命抵抗的我。

 

我與林寒四目相對之時，一瞬間心中無數種波瀾。

 

船與船相貼，林寒大步正要邁上來，秦淑帶著我整個人右一側，我的肚子猛的撞在了船角，身下空了一塊，隻頃刻間，原本與我一同翻身的秦淑被林寒在緊要關頭拉住了手。

 

林寒舍下離的更近的我，拉住了秦淑。

 

墜入湖中的一瞬時間被無限拉長，我腹痛難忍仰身倒下，眼前正對著著林寒和他懷裡的秦淑。

 

我如走馬燈般回想起我和林寒的過往，如何甜蜜的，感情又如何逝去的。

 

我是怪他，明明他從前對我最好了。

 

我心裡某一塊脆弱像被人活生生抽剝開，鼻尖一酸，眼淚奪眶而出。

 

眼前淚浸的漸漸模糊，突然，好感值彈出僅剩的【2】如灰燼般被風吹散，一整個清晰的【0】浮現在眼前。

 

全部結束，耳邊響起系統的機械聲：

 

【任務完成，氣運系統失效，正在清理副線，即將重回主線。】

 

系統聲結束，空間倏地回到了原本的狀態，我猛的摔進了冰冷的深淵湖水中，最後一眼是回過神崩潰的林寒，他聲嘶力竭的叫著我的名字，與我一同墜入湖裡。

 

13.

 

嘀…嘀…嘀…

 

我無法睜眼，耳邊是醫院各種儀器的聲響。

 

「病人身上並無過多外傷，但卻遲遲無法醒來，這個我們需要再觀察一下。」

 

醫生走後，四下無聲。

 

右側響起啜泣聲，是林寒。

 

他握著我的手，蹭了我一手淚水。

 

「林寒……」秦淑試探的喊。

 

「滾！」林寒嘶啞的吼出聲，連我都被下了一跳。

 

秦淑不S心：「林寒，程慕冰不會醒了，她S了，S了你明白嗎。」

 

「你閉嘴！秦淑，你別以為你編個故事就能騙我！小冰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你給我滾！永遠不要出現在這裡！」

 

秦淑軟下語氣：「林寒，我知道你們在一起很多年一時無法接受，你相信我，我們出國，去別的城市你很快就會忘掉這些煩心事的。」

 

啪！一聲脆響「秦淑，你這幅嘴臉讓我惡心，從今往後，不要讓我見到你，也不要出現在小冰身邊，你不配。」

 

秦淑似乎忍耐到了極點，破罐子破摔：

 

「林寒！程慕冰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同樣也是拜你所賜！」

 

「因為你愛上我了，你忽視她，不在意她，你對我蠢蠢欲動又不敢越矩，你夜裡借著給我送牛奶的名義來見我，我故意絞爛她母親留給她的遺物你明知是我卻還偏向我對她惡言相向！」

 

是秦淑逼近的腳步聲，她每走一步聲音便更冷厲：

 

「你對我的愛意每增長一分就會害她離S更近一步，是你，是你害她變成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最後一句秦淑近乎嘶喊，林寒把全部的罪行全部丟在她身上時她大約是後悔了，後悔為了這樣一個男人耗費心力，於是她刀刀見血，一字一句插進林寒的要害。

 

屋子又靜了，林寒突然嘟囔著說著什麼，猛的站了起來：

 

「氣運…好感值…對！都是你用這些迷惑了我！否則我根本不會這樣對小冰的。」

 

突然一聲嘲笑，像是聽見了多麼愚蠢的蠢話：

 

「好感氣運系統，生效的條件是，你，對我原本就有好感。」

 

秦淑這次直接站在了林寒面前，帶著嘲弄：

 

「林寒，你怪天怪地，偏偏放過自己。」

 

14.

 

系統告訴我秦淑S了。

 

她擁有的氣運系統本就不屬於正規渠道，再加上她當初獲取系統的時候條件是一個月內讓林寒真正愛上她，否則會接受懲罰。

 

可我還是無法動彈，睜不開眼。

 

系統說是主線封鎖太久，需要重新制定規劃尋找切入點把我送回去。

 

無奈，我隻能在病房裡日日躺著，聽林寒在我耳邊懺悔。

 

我漸漸的恢復了視力，不睜眼也可以看見了。

 

林寒直接在我病房裡支了個床，每天睡在我身邊。

 

他肉眼可見的憔悴了，不打理的胡茬，皺巴巴的襯衫，我嫌他髒，他給我擦臉的時候我也不願意讓他碰。

 

於是我每天都在催系統快點修復路線，我真的好想逃，眼不見為淨。

 

系統修復好前，我回光返照了一次。

 

林寒趴在病床邊睡著了，我隻淺淺一動他便驚醒過來。

 

見我睜開眼，他猛的湊近我：「小冰！你終於醒了。」

 

醫生進來給我做了全面檢查，說是既然醒了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林寒笑著笑著哭了起來，我躺在病床上盯著窗外，心裡暗罵系統非要我醒過來現在搞得好尷尬。

 

林寒對於我這樣的冷漠仿佛看不見一般，他一如往常準備水給我擦臉，這次我清醒著終於被我躲了過去。

 

「走開。」

 

林寒原本漂亮的雙眼如今滿是滄桑，許是沒想過我醒來對他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這樣，他像做錯了事情的小孩，笨拙的站在原地，看著我紅了眼睛。

 

「你有什麼要說的？說完就走吧，我這裡不需要你。」

 

林寒聽見我給他說話的機會，大氣不喘：

 

「小冰，等你恢復好了咱們就結婚好不好？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說著，他從兜裡掏出那隻被我拒絕的手镯。

 

「小冰，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不好。」

 

林寒臉色蒼白，唇角繃的緊。

 

「林寒，我給過你機會，拿你的三天換，但你食言了啊，你走的那麼幹脆，你怎麼有臉讓我原諒你？」

 

我還記得，林寒那天為了找秦淑焦急離開的背影，我從不曾被他堅定的選擇，如今我也不稀罕了。

 

病房裡的林寒與我記憶中的每一刻的他都不同，他好像老了，隻這短短幾天。

 

「小冰，你還怪我對嗎？」林寒鼻音很重，強忍著顫音問道。

 

我怪他嗎？是怪過的，至少在船上看著他毫不猶豫的拉住秦淑手的那一刻都是怪的。

 

因為他堅定的愛過我，所以當他參雜著別的感情對我時才那麼刺眼。

 

「怪過，但現在不怪了。」

 

林寒眼神裡閃起淚光，他想湊上前來牽我的手或抱住我。

 

我伸手擋開，不許他的觸碰。

 

「林寒，我隻想知道，高一那年主席臺上，替我解圍的人，是你嗎？」

 

15.

 

聽到答案的那一刻，我長眠於這個時空。

 

預想過的答案從林寒嘴裡說出來時，我保持冷靜：「那你為什麼要騙我？」

 

距離升旗那件事過去已經有兩個月了。

 

林寒幫我補課的時候我問過他：

 

「林寒，你知道嗎？從來沒有人那麼堅定的站在我這一邊。」

 

林寒寫方程式的手頓了一下，抬眼看我時有些躲閃：

 

「以後我都會堅定的站在你這一邊。」

 

林寒，原來從那時起你就在騙我。

 

16.

 

我離開後，副線世界開始急速崩塌。

 

11.6日，是原定的我們結婚的日子。

 

自我走後，林寒辭掉了工作，日日在家酗酒麻痺神經。

 

隻有今天一早他便收拾起自己，刮掉了胡子穿上了西裝。

 

他翻找著什麼，我抽屜裡的日記本被他翻了出來。

 

隨手一翻，便是第一次見他爸媽那次。

 

女孩寫日記時顯然情緒低落。

 

【怎麼辦，他爸媽覺得我父母雙亡很晦氣，不會不讓我和他結婚了吧…可是我真的很想和林寒結婚…】

 

女孩在日記中述說著她的愛意，林寒終於知道為什麼我那麼抗拒那副玉镯了。

 

「原來你什麼都知道…」

 

一滴淚砸在日記本上，浸湿了紙張，糊了兩個字。

 

【結婚】

 

林寒的唇角微微上揚，眼神閃爍出愉悅的光芒，整個人愈發詭異。

 

他嘴裡不停的念著兩個字：「結婚」

 

桌上的紅酒他一飲而盡，看著我的照片用手輕柔地撫摸著，眼神全是眷戀。

 

他又倒出大把的白色藥片，一把全塞進了嘴裡。

 

又倒了一杯紅酒，仰頭全部咽了下去。

 

他眼圈泛紅，笑的大聲，像是完成了人生何等大事般瘋魔了起來。

 

「結婚，小冰等我，我們結婚。」

 

17.

 

一陣眩暈，我努力保持平衡站直。

 

難怪系統修復了這麼久，我竟然直接回了高中。

 

藍白校服的少女，手捧著一摞練習冊，已經站在了辦公室門口。

 

還未等我反應，辦公室訓斥聲便傳到了我的耳朵。

 

「江期，你要分清場合，做該做的事！」

 

我腦袋嗡的作響，江期，這是他升旗儀式替我出頭的那次。

 

上一次我認錯了人，聽到他名字時隻覺得有些耳熟，當時我並未分心於此。

 

甚至，不知道這位叫江期的少年什麼模樣。

 

辦公室的聲音愈來愈大，老師在發火了。

 

對於馬上要見到的人，我情緒復雜。

 

我聽著自己心髒砰砰的跳動，緊張的舔了下嘴唇，又深吸口氣，敲了敲門。

 

那位老師的責問沒有因為我的打斷而停止。

 

「江期，你作為市三好學生怎麼能在這種場合下這麼沒有分寸？領導來視察工作，你…」

 

我走進辦公室，下午的陽光正好，一進來撲面的光灑在了我的臉上，晃的我睜不開眼。

 

用手擋了一下，虛眯著眼適應著刺眼的光。

 

眼前景象逐漸清晰，是一個高大男生的背影，即使一個背影便極具青春的張力，手是背著的，像是並不認同老師的說法有些散漫，但並不反駁老師的訓斥。

 

我向前走，離他越來越近。

 

老師正對著我，我禮貌開口：「老師，打擾一下，我是高一三班程慕冰。」

 

聽見我的名字，原本背著身的男生倏地回過頭，那道奪目的光灑在他的側臉，光影分明，清爽又少年感十足。

 

我盯的有些出神。

 

原來，他長這樣，我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更大了幾分。

 

我緩緩走到他身側，他站姿略顯僵硬。

 

「有事嗎？」老師示意我說。

 

一直沒有發言的少年開了口，清冽的少年聲音帶著些低沉：「老師，馬上上課了。」

 

他怕老師為難我，出口打岔。

 

我仰頭看向身側的少年，笑容綻開：

 

「老師，我是來感謝江期同學的。」

 

江期低頭看向我，目光錯愕，我抬頭直視他與他視線交疊，對他笑道：

 

「江期同學剛直果敢，替我解圍，我是專程來感謝他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