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說，出去！”王後盯著白雪公主，眼中帶著厭惡和恨意：“要我趕你出去嗎？”

　　“母後！”白雪公主跺跺腳，面上露出幾分哀傷，“我是真的關心您。”

　　“公主，還請你不要傷心，王後隻是因為身體不適才有些心情不好，她並不是討厭你。”一旁的白若栩在白雪公主露出哀傷的時候，那種憐惜幾乎都止不住。

　　她就幹脆沒控制自己的情緒，順著一股子衝動說。

　　“真的嗎？”白雪公主期盼的眼神看過來，白若栩能感覺一股濃烈的高興和憐惜彌漫在心中：“是的，公主，我還要幫王後量尺寸，公主的禮服應該也送過去了吧？公主不用去試禮服嗎？”

　　“我的禮服試完了。”白雪公主看到王後身上空蕩蕩的禮服，面上露出難過：“母後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母後，你可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我和父王都需要你。”

　　王後拿起旁邊桌上的杯子就往白雪公主腳下砸去。

　　白雪公主嚇得後退一步，她臉上難過和害怕交織，咬唇，提起裙擺跑了出去。

　　王後聽到門外有女僕安慰白雪公主也不在意，倒是白若栩聽到了阮綿綿的聲音，她揚聲喊了一句：“綿綿，進來幫我。”

　　阮綿綿隻覺得白雪公主好可愛好可憐，忍不住安慰了兩句。

　　不過在她眼中還是白若栩重要多了，她聽到白若栩的喊聲，以為白若栩遇到了麻煩，比如說王後因為白雪公主來了一趟，所以對白若栩發火了。

　　所以她都來不及想其他，連忙跑了進去。

　　卻不想看到白若栩好好站在王後身邊，地上的杯子碎片也距離她很遠，按照剛才在門外聽到的，應該是砸白雪公主的。

　　阮綿綿一口氣松到一半提了起來，因為她看到王後臉色陰沉到可怕，以及王後瘦到詭異的身材：“白姐姐……”

　　當著王後的面，阮綿綿後面的話沒說出來。

　　王後壓根就沒多看阮綿綿一眼，她反而轉身盯著白若栩，眼神陰森森的：“看到了跑出去的白雪了嗎？是不是很心疼她，很想去安慰她？你盡管出去安慰她，沒有人會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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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後說笑了，我們的職責就是給你試禮服，看來她們都沒有時間了，那麼就我來給你看看哪裡需要改，我第一次給人量尺寸，如果有哪裡沒有做好，還請王後不要生氣。”

　　白若栩說著，拿起了和禮服一起推進來的別針，將王後空蕩蕩的腰上和胸前臀部都掐了一下，用別針仔仔細細的別好，雖然慢了點，但是因為動作溫柔，倒是沒有弄疼王後。

　　在這個過程中，王後一直都用一種陰冷的視線看著白若栩，阮綿綿在一旁看到都擔心得要死，然而白若栩看起來一點都不著急，甚至在別針別好之後，轉身又拿起了軟尺。

　　“王後，以防我沒試好尺寸，我再給你量一下尺寸。”白若栩溫聲說：“抬手。”

　　“你就不怕我？”王後伸手抓住了白若栩的手腕，白若栩的體溫比普通人要低一些，但是王後的體溫更低，說句誇張點的，真的像是在白若栩手腕上放了冰塊。

　　“你難道沒有聽過我的壞脾氣，我的殘暴嗎？就算你沒見到，剛才也看到了。現在你要走還有機會，要等我對你沒興趣了，我就不客氣了。”

　　“白姐姐！”白若栩還沒嚇到，阮綿綿倒是臉都嚇白了。

　　“那麼我就讓王後一直對我有興趣不就好了？”白若栩再次提醒：“抬手，王後，我要給你量腰圍。”

　　王後定定看了白若栩好一會兒，白若栩表情和眼神一直都很溫和，也沒躲避王後的眼神，她好像是真的不在意。

　　對峙之後，還是王後先服軟，她真的抬起了手。

　　白若栩用軟尺環過王後的腰：“53，王後，你的腰可真細。”

　　“嗤。”王後冷嗤一聲，白若栩也不在意，她稍微靠近了一點，給往後量胸圍，王後呼吸一滯，臉上暴怒隱約閃過。

　　白若栩卻很快退了開來：“79，王後，別著急，我會盡量快點量好的。”

　　王後看白若栩的眼神雖然依舊陰冷，卻帶上了一絲絲的不解。

　　臀圍，腿長，肩寬和臂長都量完，白若栩的任務也完成了，她幫著王後換了常服，溫聲說：“那我就不打擾王後了，王後好好休息。”

　　王後冷淡的嗯了一聲，冷聲說：“我不想再見到你，我再見到你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白若栩淺笑著，卻並沒有回應王後的話。

　　她拉著阮綿綿走出去，不意外的看到門外已經沒有了女僕。

　　“來吧，我們把禮服送回去，這禮服還要改呢。”白若栩看阮綿綿還是一臉凝重，安撫的抱了抱她：“沒事的，別怕，你看，王後放了很多狠話，但是都沒有對我們動手，這說明王後其實並不喜歡殺人。”

　　‘砰’的一聲，有什麼東西砸落的聲音，還有裡面王後憤怒的聲音：“來人，將這個膽大的女僕殺了！”

　　阮綿綿嘟囔：“這麼喊有什麼用？旁邊又沒有人。”

　　裡面罵聲一滯，隨後又摔了東西。

　　白若栩失笑，她一手推著禮服，一手牽著阮綿綿：“走吧。”

　　阮綿綿嘟嘴，嗯了一聲老老實實跟在白若栩後面，還伸手幫白若栩一起推禮服。

　　白若栩方向感不太好，不過她記憶力不錯，走過的路都能記得，所以也算順利回去，等離開王後這一片之後，她們就遇到了女僕。

　　“女僕姐姐，你知道女僕長小姐現在哪裡嗎？”白若栩攔了一個女僕問。

　　“女僕長就在……”女僕剛要說，可是一抬頭看到白若栩推著的禮服，臉色驟然變了：“你是從王後那邊回來的？怎麼就隻有你們兩個？”

　　白若栩露出點憂愁來：“女僕長說了讓我一定要將禮服帶回來，我不敢違背女僕長的意思。”

　　女僕狐疑：“可是你回來的很晚。”

　　白若栩面上流露出幾分難過和痛苦，可隨後又忍住了不流露出來：“禮服不合身，總要記錄下來才能改……咳咳咳，抱歉，我身體不太好。”

　　女僕這才看到白若栩臉色格外的白。

　　雖然白若栩說她身體不太好，可是聯系到白若栩剛才露出的難過，以及她從哪裡來的，她就腦補了不少東西，看白若栩的眼神也溫和了起來：“既然是女僕長讓你去的，那就算了，不過下次你可小心點，不然你遇到點什麼都沒有人能救你。”

　　“我知道的。”白若栩抿唇，有點羞怯的笑了一下：“我們姐妹也隻會來這一次。”

　　女僕的臉色就更好了，她給白若栩指了方向，白若栩仔細聽著，等女僕人走了，她才問阮綿綿：“你知道在哪裡了嗎？”

　　“嗯，你剛才不是也聽到了？”阮綿綿比劃了一下：“就是這麼走再拐彎再……”

　　“那就麻煩你帶路了，我不太認識路。”白若栩說。

　　阮綿綿懵逼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白若栩的意思，她恍恍惚惚的帶路，忽然問：“白姐姐，你剛才為什麼……那麼說？”

　　雖然知道白姐姐是在演戲，可是她也有點心疼。

　　白若栩問：“綿綿，你有沒有特別喜歡的人？”

　　“啊？”阮綿綿臉紅，“我還小呢。”

　　“不是說愛情，是說親情或者是友情。”白若栩屈指在阮綿綿額頭上輕敲一下，“你想到哪裡去了？”

　　“咳咳咳。”阮綿綿想了想，“我哥哥，還有……還有就不告訴你了。”

　　阮綿綿偷偷看了白若栩一眼，心想，你是比不過我哥哥重要了，我就不說出來讓你傷心。

　　白若栩沒注意阮綿綿的小動作，她隻輕聲問：“綿綿，你想，如果有一個人對你哥哥破口大罵，對你哥哥摔杯子威脅……你會怎麼對那個人？”

　　“當然是弄死他！”阮綿綿一張娃娃臉超兇。

　　白若栩說：“如果是那個人的朋友呢？”

　　“肯定也不會理。”阮綿綿毫不猶豫。

　　等說完，她陷入了沉思，她想了一下，喃喃說：“所以我哥就相當於白雪公主，王後就相當於那個人，剛才那個女僕就是我，我和你就是那個人的朋友？”

　　“對。”白若栩肯定了她的想法。

　　“可是王後不應該才是地位更高的人嗎？她們不怕得罪王後嗎？”阮綿綿茫然：“我看她們很怕王後啊。”

　　“你是不是也很喜歡白雪公主？”白若栩輕嘆：“你會在和一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控制不住的去安慰她嗎？”

　　會嗎？

　　當然不會啊。

　　阮綿綿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她有天真和善心，甚至單純到不像過了八個遊戲場的老手，但是她不會沒有最基本的警惕心。

　　阮綿綿驚覺被她忽視的事情，她咽了咽口水：“所以……我剛才被影響了？”

　　“嗯。”白若栩給阮綿綿遞了一個眼神，阮綿綿臉上還帶著震驚，卻閉嘴不說話了。

　　轉個彎，白若栩和阮綿綿兩人就遇到了女僕長，女僕長本來就長的一張臉拉的更長，她眼神冰冷的看著白若栩，冷聲：“你居然敢在王後那邊多待，膽子很大。”

　　“多謝女僕長的誇獎。”白若栩仿佛沒有聽出來女僕長的意思。

　　女僕長盯了白若栩半晌，忽然說：“公主讓你們過去，這禮服就讓其他人帶回去，你們跟我來。”

　　白若栩嗯了一聲，看不出一絲抵觸：“王後的尺寸和禮服大概要改的我都記下來了，就放在這裡。”

　　女僕長看了一眼那紙條，卻沒有半分表示。

　　女僕長默不作聲在前面帶路，白若栩和阮綿綿兩人跟在後面，阮綿綿一直擔心的看著白若栩，又有點糾結的不想跟著過去。

　　如果見到白雪公主就會失控，那她會不會做出不想做的事情？

　　阮綿綿正擔憂，前面的白若栩沒有回頭，卻伸出一隻手來牽著她。

　　雖然那隻手的溫度有點涼，但是阮綿綿莫名就安心起來。

　　等到了白雪公主那裡，女僕長讓她們等在外面，自己先進去和白雪公主稟告，等出來的時候，她的臉色已經緩和不少。

　　她和白若栩叮囑：“公主很是敬愛王後，雖然王後不喜歡公主，但是公主一直關心王後，所以你們進去之後，記得別說讓公主傷心的話。”

　　“我們知道的。”白若栩溫柔贊嘆：“像白雪公主那麼好的人，又有誰舍得讓她傷心呢？”

　　女僕長臉色更和緩，她讓白若栩和阮綿綿進去。

　　阮綿綿低著頭，看著白若栩的裙擺，都不敢抬頭看白雪公主，隻能看到白若栩淡藍色的裙角邊上多了一角純白色的裙擺。

　　白雪公主的裙子是白色，但是裙子的白好似比不上白雪公主膚色的白，成了白雪公主美貌的襯託。

　　“公主。”白若栩拎著裙擺微微欠身，“公主好像比之前見面的時候更好看了。”

　　“謝謝誇獎，你也很漂亮。”白雪公主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拉著白若栩的手：“之前母後嚇到你了吧？其實她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小時候她對我可好了。”

　　說著，白雪公主又有些難過：“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長大之後她就不喜歡我了。”

　　看貌美動人的白雪公主哭泣也是一種享受，白若栩左手牽著阮綿綿的手，稍微用力，在她手心寫下兩個字：勿看。

　　她右手被白雪公主抓著，手上溫潤觸感傳來，像是摸著上好的暖玉，她心中湧現無限憐惜：“公主，請勿傷心，雖然哭泣不會有損你的美貌，可是我會心疼的。”

　　白雪公主眼淚還掛在眼睛裡，臉就紅了，她帶著點小結巴：“你……你說什麼呢！”

　　白若栩溫聲說：“我在希望公主不要傷心呀，這樣我就不會心疼了。”

　　“……那，那好吧。”白雪公主抿唇笑了一下，看起來更好看，她拉著白若栩坐下，說：“我好久沒有見到過不怕母後的人了，他們都很怕母後，你……你能幫幫我嗎？”

　　“公主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白若栩問。

　　“我……我想和母後緩和關系。”白雪公主又有點難過，但是想到白若栩剛才說的，她又把難過憋回去，她說：“我還記得兩三歲的時候母後經常抱著我玩，我覺得……母後是被蠱惑了。”

　　“被……蠱惑？”白若栩臉上帶著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