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潑天的富貴不就來了嘛。
9.
和配型者交涉得很順利,敬一舟的手術很成功,術後的排異反應也很小。
但他的身體卻不復往日的健壯,術後他的身體狀況明顯降了一個檔次,整個人瘦弱了很多。
敬一舟在家靜養,下一個關鍵劇情點也來了。
我就覺得「諸葛肥龍」這個作者的腦子不正常。
兒子被嘎了腰子,女兒還有心情參加什麼匯報演出,爹媽還撇下生病的兒子親臨現場為女兒打 call,這心也是夠大的。
按照原劇情,學校舉行匯報演出時,天棚的巨大水晶吊燈會砸下來,舞臺 C 位的敬一溪會被四濺的碎片崩瞎一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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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故完全可以事先規避掉,我壓根連願意捐贈眼角膜的人都沒找。
演出當天,在水晶吊燈砸下來的前一刻,
我飛身上臺,然後一個標準地「神龍擺尾」,直接一個飛踹把正在領舞的敬一溪踹了出去。
敬一溪趴在地上捂著腰子疼得哭爹喊娘,敬成棟和姚玉眉則氣急敗壞地在臺下對我破口大罵。
頭頂的水晶吊燈陡然墜落,剛好落在敬一溪剛才站著的位置上,崩落的碎片四散飛濺,直接把敬一溪的哭喊從嗓子眼懟回了肛門。
親生父母的責罵聲戛然而止,兩個人仿佛被攥住了脖子的母雞。
醫院裡傳出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敬一溪眼睛沒瞎,她的眼角膜保住了。
壞消息:她斷了兩根肋骨,是被我踹的。
她被我踹飛出去時,腦袋先著的地,還順便撞出了腦震蕩。
我去病房看她時,她正抱著痰盂大吐特吐。
我關心的問:「懷孕初期的都反應這麼大嗎?」
於是她吐得更兇了。
親爸親媽看我的眼神則充滿了欣賞和肯定,絲毫不介意我弄斷了敬一溪的兩根肋骨。
我的銀卡也升級成了金卡,30% 的公司股權到賬了。
你看,武力如果用在錯誤的地方就是暴力,但是如果用在正確的地方就是正義。
這潑天的富貴不就又來了嘛。
10.
敬氏最大的合伙人被敵對企業撬走了。
敬成棟氣得好像肛裂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姚玉眉就是個豪門花瓶,一點忙也幫不上,在客廳裡跟拉磨的驢一樣瘋狂轉圈。
「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關鍵時候,還是敬一舟和敬一溪頂用。
敬一舟捂著腰子,敬一溪捂著肋條,兩個人打著收拾衛生的旗號,拿著拖把和抹布就鑽進了我的房間。
少時,從我房間裡傳出了敬一溪做作的驚呼:「啊!哥哥你看這是什麼?」
敬一舟大聲道:「天哪!爸爸媽媽對她這麼好,姐姐怎麼可以這樣!太過分了!」
這倆人的聲音太大,有點吵到我的耳朵了。
敬一舟從我的房間出來,把手裡的一個牛皮紙袋遞給敬成棟。
「爸爸,這是在姐姐房間裡找到的。」
敬成棟扯開封皮,隻看了一眼裡面的東西,直接一耳光就扇在我的臉上:「畜生!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不用猜就知道,袋子裡肯定是合伙人的相關資料和招投標的意向書副本。
他這一耳光用足了力氣,我感覺好像有人朝我耳朵裡塞了一把羊毛。
於是我也用足了力氣,狠狠一拳揍在親爹的臉上。
老登身體虛了,一拳被我打倒在地,半天沒緩過來。
「他倆說啥你信啥,那我說他倆不是你親生的你信不信?」
姚玉眉瘋了一樣朝我撲過來:「禽獸不如的東西!你打你爸不算,還誹謗你媽!」
我扭身閃開,她撲了個空,以一個搞笑的姿勢直接平拍在地上。
還彈起來一下。
「你倆腦子讓驢踢啦?也不想想我都沒去過公司,這些內部文件我怎麼可能會搞到?」
敬一溪的語氣裡滿是斬釘截鐵:「文件是從你房間裡搜出來的,不是你還有誰?」
我掏出手機:「好啊!那就報警,讓警察把我抓起來。」
兩兄妹捂著腰就撲過來,要搶我手裡的手機:「不許報警!」
我不跟兩個病人一般見識,在客廳裡左躲右閃,閃避 BUFF 點滿:「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讓我報警?」
敬成棟忠實地執行著苦情文反派的職責:「我敬家沒有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混蛋!你給我滾!」
姚玉眉也一臉憤恨:「我也沒有你這麼吃裡扒外的女兒!」
我沒搭理這幾個人的聒噪,直接撥通了報警電話。
等警察趕到時,我已經擊退了這一家人起碼五次的衝鋒。
我也是逼不得已,畢竟敬成棟的巴掌真是實打實扇在我臉上的。
敬一舟砂鍋大的拳頭也不是吃素的,姚玉眉和敬一溪的長指甲跟小刀子似的,鋒利得很。
四個人鼻青臉腫、破衣爛衫地坐在沙發上,滿臉怒氣地盯著我,氣喘如牛。
11.
派出所裡,我們分別記了筆錄,被安排到等候室等待調查結果。
讓我慶幸的是,派出所的警察並沒有受到苦情文劇情的影響。
想來這個世界還是需要真正的秩序來維持下去的,所以並沒有以敬氏家族作為宇宙的中心。
「白眼狼!養不熟的狼崽子!我就知道你回來沒安好心!」
徹底撕破了臉,敬成棟和姚玉眉對我不停地謾罵,恨不得當場手撕了我。
敬成棟罵得口幹舌燥,把頭轉向兩兄妹:「爸爸累了,你們倆幫爸爸接著罵。」
好家伙!這還有接力賽。
臨近午夜,我們五個人一起被帶到了調查室。
電腦的監控裡清晰地顯示,敬一溪趁著沒人,偷偷潛進我的房間,把那個牛皮紙袋塞進了我的書桌下面。
我早就瞞著所有人在我自己的房間裡按了針孔攝像頭,就怕這兄妹倆整出什麼幺蛾子。
同時,敬成棟辦公室外的監控也顯示,最近幾天,隻有敬一舟在敬成棟不在的情況下,進入過總裁辦公室。
真相徹底大白了,這起商業侵權案的始作俑者正是敬成棟的好大兒和小棉袄。
偷機密好大兒背刺親爹,黑心棉小棉袄嘎嘎漏風。
這起陰謀醜劇裡的起因就是敬成棟交給我的那 30% 的公司股權,大大刺激到了兩個病號。
敬一溪不學無術,整天就知道大手大腳花錢,敬氏的產業交給她早晚會被敗光。
敬一舟身體垮了,敬成棟基本上已經放棄了培養他作為敬氏接班人的打算。
都說錢是王八蛋,可它長得是真好看。
在利益面前,兄妹倆難得心有靈犀一回,惹出了滔天的大錯。
本想著能一刀絕空,沒想到我千刀不盡。
兩個人跪在親爹親媽面前哭得肝腸寸斷、蕩氣回腸,眼淚大鼻涕差點甩在旁邊警察的身上。
虎毒尚且不食子,何況是親爹。
面對兩個人給公司造成的巨大損失,敬成棟當然是選擇原諒他們啦。
但S罪可免,活罪難逃。
被帶回家的兄妹倆足足挨了半個小時的大嘴巴,敬成棟扇敬一舟,姚玉眉扇敬一溪。
隔一會兒兩個人就會互換位置,堅守著「公平公正」的原則,生怕兄妹倆不能「雨露均沾」。
我蹲在旁邊幫著數數:
「三百八十五、三百八十六、三百八十七……」
敬一舟身子骨弱,早在扇到二百二十七個嘴巴的時候就白眼一翻昏S過去了。
於是兩個人開始輪班抽敬一溪。
我又開始給敬一溪計數。
忙S了!
我數到四百七十九的時候,手掌都腫了的兩個人這才想起我來。
姚玉眉搓著通紅的雙手,滿臉便秘一樣的窘迫:「一雨啊,爸爸媽媽也是關心則亂,你心裡千般苦萬般怨也一定要理解爸爸媽媽啊, 我們也是擔心你才會這樣的。」
我笑呵呵地看著姚玉眉:「媽, 四百八了,該到你班了。」
將近五百個大嘴巴都挺過來了,聽到我說這句話時候,敬一溪氣得「嘎」的一聲就抽過去了。
13.
敬成棟徹底對這兄妹倆失望了, 直接表示今後敬氏的產業將會交由我管理。
聽到這個消息時,臉腫得跟「屁屁偵探」一樣的敬一舟受不了這個打擊, 喝了好幾天的雲南白藥來彌補心靈上的創傷。
敬一溪的內心沒有絲毫波瀾,因為她挨的嘴巴太多, 耳膜穿孔,現在什麼都聽不見。
而敬成棟為了防止我心生怨懟,又把他名下 20% 的股權轉給了我,想要緩和跟我的關系。
結果這 50% 的股權在我手裡還沒攥熱乎, 就被我倒手給賣了。
我把這 50% 的股權賣給了董事會裡和敬成棟有過節的一個股東, 因為他給得實在是太多了。
敬成棟聽到這個消息時差點原地去世:「你瘋了?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搞垮咱們家?」
我輕描淡寫地瞟了他一眼:「知道啊, 我故意這麼做的。」
姚玉眉痛哭流涕地質問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可是你的親生父母啊!」
「因為我沒拿你們當我真正的父母, 就像你們沒拿我當成你們的親生女兒一樣。」
「你們老兒子的腰子廢了,就想要我白白做貢獻。」
「那天要不是我救了敬一溪,她如果被傷到眼睛,恐怕你們也會讓我掏出自己的一對招子換給她。」
「你們心裡壓根就沒有我,所以也不要奢望我會真心待你們。」
我扛著行李轉身出門, 在門口最後看了一眼面如S灰的親生父母:「我不叫敬一雨, 我叫牛三妹, 我爹是建業農場的牛二。」
當晚我拎著鋪蓋卷回到家,我爹正在院子裡肢解一頭牛。
看到我,他滿臉鮮血地衝我呲牙一樂:「回來啦!晚上老爹我給你燉牛肉。」
「用不著搞得這麼隆重吧?放心, 我這次回來就不走了。」
「屁!這牛難產, 你中午打電話說回來, 你前腳打電話它後腳就S了。」
我爹斜我一眼:「你回個家我就給你S頭牛?你在想屁吃!」
好吧,果然不是我親爹。
14.
敬氏破產了。
敬成棟因為兒子犯下的錯誤, 被股東們聯合清理出了董事會,還為了給敬一舟擦屁股背上了巨額債務。
不得已, 夫妻倆變賣了名下所有的產業,這才勉強把這個窟窿填上。
之後, 兩個人在一所學校門口買下了一間不大不小的門臉,開了一間小超市。
日子雖然不能大富大貴,但起碼衣食無憂。
敬一舟換腎後身子就算是廢了,他高考後沒考上大學, 身體原因又幹不了重活, 也就找不到工作,最後隻得每天在超市裡幫忙。
這也算是另一種繼承家業了。
敬一溪更是高中都沒念完就輟學回家了。
聽說她最後嫁了一個開刺身店的二婚男, 那男的對她還算是不錯。
也不知道排放核汙水對刺身店的買賣有沒有影響。
而我,則用手裡的錢投資了郊區的一大片荒地。
我瞞著我爹買下了那片地,被牛二同志好一頓臭罵, 拎著鞭子追了我好幾條街。
果然不是我親爹!
不過第三年那片荒地被規劃成了機場, 於是我搖身一變,成了身價億萬的「拆一代」。
其實小說裡有隱晦地提到過這件事,說敬成棟在市郊投資了機場獲得了巨大收益, 所以我抓住了這個商機的尾巴。
自此,我也徹底脫離了苦情文的劇情。
從今以後,我要開始屬於自己一點苦味都沒有、齁甜齁甜的人生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