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要S妻正道！”
我拼著力氣往江花眠身前衝去，裹挾劍氣的鋒刃穿過了我剛剛重塑的元神，刺向了江花眠。
第2章 2
突生變故間，三人都怔住了。
我不知道我為何能喊出聲音、江花眠不明白宿辭為什麼要劍指自己、宿辭不清楚我為什麼沒S。
宿辭滅世劍鋒利的劍氣終究還是穿過我虛無的身體刺入了江花眠的胸口。
血光崩現之間，周圍變故突生，霧色四起，天上有驚雷響起，我幾乎要散入空中的時候，忽然有什麼東西抓住了我。
溫潤舒適，然後緩緩凝聚。
周圍雷聲還在轟鳴，婚房的屋頂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衝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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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辭漂浮在半空之中，頭頂雷雲密布，金色的閃電在雲層裡遊走。
“凌雲派宿辭，今日S妻正道，以亡妻鮮血證明我道心堅定，堪破境界一步飛升！”
雷雲翻滾，隻要接下這雷劫宿辭就會成為凌雲派幾百年來唯一一個真神了
“是大師兄！他要一步飛升了麼？”
“S妻正道，大師兄修煉的這麼決絕麼？”
婚房的聲響早就讓大批參加婚宴的人聚集在此，唏噓的議論聲和震耳欲聾的雷聲交織在頭頂。
雷雲中聚集的能量越來越多，就在雷雲劈下來的一瞬間，周圍響起一陣仙樂，自我周身盤桓。
一道柔光緩緩擴散開來，輕飄飄的就化解了那劈向宿辭的閃電。
然後一個悠闲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
“我心悅你，願與你結為道侶，你居然想打的S妻正道的主意！好你個清冷俊秀的大師兄，居然是個狼心狗肺的偽君子！”
5.
伴隨著溫潤如玉的聲音，天空中的雷雲緩緩散去。
漂浮在半空中的宿辭也落在院子裡的石塔上。
我被人抽出來，塞進了一盞憑空出現的燈中，我有了靈識，化作一個小小的元神。能在燈盞裡盤桓，我轉身看去。
江花眠從廢墟中站起身來，輕輕擺了擺手身上的沾了血的衣服就化作一件飄逸的外袍。
整個人面貌沒變，卻陡然生出了不屬於她的氣質。
不再是小師妹那種歡脫雀躍的模樣，望著圍觀人的眼神裡帶著些鄙夷。
“你！你是什麼人？”宿辭的聲音傳來
“我？我不是你的心心念念要S了的妻子江花眠麼？”話音未落江花眠就一掌推出，那掌風被柔光帶著重重的打在宿辭心口。
宿辭從石塔上跌落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狠狠地砸在地上。
明晃晃的嘔出一灘鮮血。
“夫君！”一聲驚呼從人群中傳來，一位穿著凌雲派服飾的低階女子衝到了宿辭身邊。
“夫君？”“宿辭不是在S妻正道麼？怎麼又出現一個叫他夫君的女人？”
“大師兄不是斷情絕愛，隻對小師妹江花眠動心麼？”
議論的聲音不斷傳來，大概隻有我，一眼就看出。
那個滿臉淚水，跪在宿辭身邊的女人根本不是什麼低階小仙，那分明是在靈芪島上和宿辭恩愛的妖獸，宿辭口中的鳶鳶。
“小師妹手裡的是 聚魂燈？”不知道是誰發出了這個疑問。
江花眠聽到這話笑了，輕輕躍起坐在了還未破損的一處屋檐之上。
“我當八百年不在，沒人認識這東西。那既然認出來了，是不是也就知道我是誰了？”
能控制的了聚魂燈的，整個凌雲派隻有一個人就是八百年前已經飛升成神的上神眠花上仙。
小師妹江花眠，就是下界尋找坐騎的眠花上神，陰差陽錯間失了記憶被至今閉關的宗門門主看出靈力非常，撿回了凌雲派，認作徒弟。
所以，不是人家學的快，的確人家沒忘完。
這也解釋了為何江花眠總和我說她有什麼事情要做，又不記得是什麼事的原因。
“宿辭，我知道你已經醒了。別再裝S，你的罪責要按照凌雲派和整個修仙界的規矩一一清算。”
原本一直昏倒在地的大師兄宿辭，踉跄著扶著身側的女子站了起來。
“我有什麼罪，S妻正道難道不是最有用的辦法麼，我這樣卡在化境遲遲不能飛升的，不就是靠至親之人的鮮血，穩定道心然後一步入神嘛！既然這辦法存在，就說明那是有效的！”
宿辭衣衫破裂，有血從嘴角滲出。即便站的不甚穩定，依然铆足了悽厲大聲說道。
江花眠淡淡一笑“S妻正道？宿辭，你不光在凌雲派在整個修仙界都是靈氣最勝，領悟功法最深刻的人。
連這樣的道理你都不明白？什麼是道，是鎮守本心、是維護天理、上順自然萬物氣運，下服道理規則。
你好好想想，若S掉妻兒摯愛就能證明自己道心穩固，飛升成仙的話，那整個仙界的上神難道都是負心薄幸、虛偽狡詐之輩嘛！
所謂道心，是你執著修煉的時候遵守的那個準則。
再說，你說你S妻正道，S的真的是你的摯愛妻子麼？不是吧，你摯愛的女人應該是你身邊這位吧！”
不知道是不是江花眠說的話宿辭聽進去了，他忽然怔愣住了。身邊的女人焦急的叫她名字，想拖著宿辭離開。
“孽畜，這麼久了，該回家了。你出來玩的時間夠久了！”
6.
江花眠的話像丟進水裡的石頭，讓剛剛安靜下去的周遭又蕩開了波紋。
宿辭身邊的女人低著頭，不敢看江花眠，隻拉著他想離開這裡。可惜宿辭還有點迷茫，沒清醒過來，根本沒看到他愛人迫切的離開這裡的樣子。
那個叫做鳶鳶的女子，看宿辭已經沒有指望了。便丟下宿辭，轉身欲走。
江花眠動作輕快，跳起來一腳踹在了女子後心，踢的對方一個踉跄跪倒在地，然後一隻腳踏在她背上。
此刻宿辭才清醒過來，撲過去要抱那女子。
江花眠衝他虛空一指，宿辭停在半空，他身子不能動了口中急切的說道“你要幹什麼？一切都是我的想法！鳶鳶沒做任何事，今天也是我帶她來的。我們隻是相愛”
宿辭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又逐漸高昂起來“憑什麼，修仙者不能和妖獸相愛，不是都有七情六欲麼？”
“我S妻正道就是為了能一步成神，隻要我做了神就能 改變這刻板無趣的規則，隻要我做了神，我便能···”
“啪！”
一個清脆而響亮的巴掌聲，打斷了宿辭的慷慨陳詞。
“你能如何？你能操縱天道？你能隨心所欲！你以為你是誰？
你一步成神以後就是位面之主了？
宿辭啊宿辭，枉你還被稱為凌雲派幾百年來最有希望成神的修仙者！
道心是什麼你從來沒弄懂，為了所謂心愛之人，就S害同門，S妻正道。
甚至，你連對方為什麼愛你都不知道！你的鳶鳶，根本沒有愛人的能力！她根本就不愛你啊！”
“不可能！鳶鳶愛我，我在靈芪仙島歷練，被魚龍傷到腿是她救了我，連續七日以她的血替我解魚龍的毒！你已經飛升成神，如何懂得我們直接的情感！”
江花眠冷笑，“我不懂？你猜我下界是因為什麼？”
說完從袖子裡摸出一根金色的鱗片編織的繩子，向腳下的女人身上丟去。
隨著江花眠的腳從鳶鳶身上離開，那繩子飛速的卷在了鳶鳶頸中，鳶鳶口中發出不似人聲的聲音。
隨即整個人跪下來，在眾目睽睽之下生出了耳朵尾巴，四蹄著地片刻後哪裡還有魅惑嫵媚的妖獸女子，眼前隻剩下一匹被毛光澤，四蹄修長的驢。
“她就是你的好鳶鳶，我專程來巡的坐騎。千裡獨行特，龍的後裔！真正的妖獸！”
江花眠或許這個時候我們應該稱她為眠花上神，飛升以後遇見了這頭獨特的妖獸，因為特是龍和驢的後裔速度奇快又性子別扭，原是不容易被馴服為坐騎的。
偏偏它遇見的是眠花上神這位倔強的祖宗，愣是磨了它進百年才將其馴服。
哪想到卻趁著眠花上神小憩的功夫遛下神界。
“特無心，即使可修煉為人形也不能感受情感，愛上任何人。
她對你好，不過是因為你身體裡有一根上好的靈骨，對於特來說，那是一場饕餮盛宴。
不過她不敢直接吃你，她怕我發現異樣。
可惜，她不知道，我下界的時候碰到了頭，忘了往事，偏要做這些額外的事。
妖獸與修仙者不能結為伴侶，因為妖獸特別的修煉手段，妖獸會本能的無意識下吞噬修仙者的靈識和法力。
偏偏那樣的靈力，是妖獸消瘦不了的。最終一個被吸得幹癟身S，一個爆體而亡。
因為這樣兩敗俱傷的結局，所以才被禁制。你什麼都不知道，甚至不願意去凌雲峰頂的藏書閣裡去翻翻那厚厚的手札，臆想而已，自以為是！”
解釋這會對於宿辭來說，已經沒什麼用了。
宿辭盯著他的“鳶鳶”，不敢相信自己做了許多謀劃，深愛上的是一頭想吃自己靈骨的驢。
眠花上神解了宿辭的禁制，宿辭由半空跌落。
顫抖著往前爬了幾步，切實的看到剛才還對自己滿目溫柔疼惜的鳶鳶，如今已經恢復原型，化作一頭驢子，搖頭擺尾。
羞恥、憤怒、悲傷、絕望種種情緒翻湧而來早就受了重傷的宿辭再也支持不住，一口血嘔在地上。
然後，整個人癱倒在地，唯餘殘息。
7.
一直在太虛山閉關的宗主，被明確自己身份的眠花上神毫不留情的薅了出來。
當著他的面，處理了這一場傳遍了整個修仙界的鬧劇。
大師兄宿辭，冤S同門、愛上妖獸、還聽信傳言S妻正道企圖SS師妹。三條大罪，樁樁件件皆為事實。
單單那愛上妖獸一條，就是要打碎元神，斷絕修煉之路的滔天大罪。
既然如此，宿辭被抽掉靈骨，受凌雲派十項懲戒然後除去凌雲派的族譜，趕出凌雲峰。
十項懲戒，怕是抽了靈骨的宿辭根本走不完就會S在那裡。
“眠花上神，您覺得還有哪裡不妥麼？”宗主規規矩矩的站在堂前。
“我知道你心疼，宿辭靈骨驚奇，千年難得一見，不過他的心思不正，道心不穩，隻想男歡女愛，那靈骨著實浪費。”
宗主滿目愁容，重重點頭。
“我送你一個好徒弟，你想不想要？”
說著，這位眠花上神把她的那盞裝著我元神的聚魂燈放在了宗主面前。
一陣柔風裡，我元神被聚魂燈滋養，眠花上神悠悠然輕動手指，重塑我身。
將我從聚魂燈中放出來，我浮在半空，她伸出手來，掌心中出現那隻靈石做成的兔子。
將我元神注入其中，然後刺破中指，隨著一滴鮮血浸入。
我被一股力量拉扯著，一陣眩暈後，站在了宗主面前。
“喏，我還你一個徒弟。或許你不記得了，她曾是凌雲派的御劍小仙盲女落羽，沒有靈骨隻能御劍。
好不容易復明，卻因為看到宿辭和妖獸在一起，被宿辭殘S。
S妻正道的時候，飄散的元神還衝出來救我，也算是個恩人。
左右宿辭的靈骨會被抽出來，不如就當做補償給她好了。”
我聽完跪在地上，不住叩謝。
隨著一陣劇痛，我感到靈臺一片澄澈，從今日起落羽再不是隻能御劍的小仙了，這根天賦極品靈骨會在我身體裡，創造新的神話。
8.
事情結束，塵埃落定。
眠花上神帶著她的千裡獨行特回了上方神界，宿辭如我所料的S在了凌雲十戒中，屍骨無存。
我，因為得到眠花上神的特許，宗主將凌雲派的心法道門都傳給了我。
從前沒有機會修煉的，現在都能補上。
宗主又回了太虛山閉關。
我獨自一個人去了靈芪仙島，我不再御劍渡人了。
御劍小仙，做的再好對於別人來說都是個工具，他們在我身後肆無忌憚的互訴秘密。
一個又一個散落的秘密，被我穿成故事，並成線索，然後完成我要做的事，
比如從微服出巡的司命那裡聽到閉關多年的眠花上神忽然下界卻失了蹤跡的事。
比如從二師兄那聽說眠花上神的坐騎是一匹世間罕有的驢子。
比如不記得誰說曾聽到靈芪仙島有奇怪的妖獸叫聲。
比如有人說了S妻正道可以幫助修為無進展的人一步成神。
然後，隻要輕輕推動一點點。
向大師兄透露仙島上有女子聲音、
向小師妹江花眠無意說出想看見是個奢侈願望、
說起S妻正道的闲話、
然後悄悄地把從蓬萊重金採購的聚魂石煉化成兔子靈石的樣子。
等著宿辭對我痛下S手，
畢竟我的目的，
從開始就大師兄那根難得一見的靈骨。
御劍小仙哪有掌門大師姐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