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陸時卿卻伸手攬在她身前。
“三師兄這是何意？”她冷眸看向陸時卿。
陸時卿對凌霄真人抱拳，“師尊，弟子認為，還是應看那日發生了何事，免得日後有人說此事含糊不清，為自己開脫。”
說罷，又對她道：“我們不欠你的，沈桑若，別擺你那張臭臉。”
白沐沐瞪大了眼睛，恨不得上前去捂住陸時卿的嘴。
這蠢貨在瞎說什麼！
凌霄真人沉思一番，似是認同了他的話，“那便看，以求公正。”
第4章 真相浮現
靈力緩緩注入往事鏡內，白沐沐心都要死掉了。
沈桑若看著往事鏡投影出來的巨大影像，倒是多了幾分好奇，知道真相後，他們又該是何說辭？
凌霄真人很快找到事情發生的時間，影像上也出現了兩個人。
正是沈桑若和白沐沐。
往事鏡隻能呈現景象，不能還原聲音。
隻看到白沐沐像是和沈桑若說了什麼，而後獨自走向山崖，縱身一躍！
從始至終，沈桑若都和白沐沐保持了兩臂以上的距離，連白沐沐的衣角都摸不到。
甚至在白沐沐掉下山谷後，沈桑若也立即躍下山谷。
所以最後是沈桑若將白沐沐背回宗門的。
她剛開口說白沐沐掉下了山谷，他們便勃然大怒，認定是她做的。
任憑她如何解釋，都沒有一個人相信她。
而此刻，看到真相的他們卻沉默了。
沈道塵、凌霄真人以及溫玄和陸時卿，神色都難看極了。
原本便自責害得她修為散盡的溫玄更是如被雷擊。
嘴唇不斷張合，卻說不出話來。
之前是因為沈桑若犯了錯，他才有理由取她的心頭血。
沈桑若修為散盡，他也能安慰自己是她有錯在先。
可現在……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
溫玄的臉色驟然蒼白。
其他幾人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
他們是沈桑若的爹爹、師尊、師兄，是她最尊敬信任的人。
卻不聽她分辨，甚至沒有證據，就將人扔去了幽禁室那樣的地方。
用他們的話來說，沈桑若最是嬌氣了。
以往受了些小委屈，她都要在他們面前晃好久，要他們安慰她。
這次被如此誤會，估計又要鬧上許久，好好哄上一番，才能安撫下來。
畢竟是他們的錯，也該他們好好彌補。
好在沈桑若一向懂事，很是好哄。
想到這裡，幾人不約而同看向沈桑若，比起之前冰冷的目光，多了幾分柔和與關切。
卻發現沈桑若並沒有和他們想象的那樣生氣又委屈地看著他們。
一張虛弱蒼白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一雙眼眸靜靜地看著他們。
也沒有像往常一樣開口哭訴委屈和指責他們。
平靜，無情，像是置身事外的陌生人。
這樣的神情從未在沈桑若出現過。
或者說她從未這樣對過他們。
幾人目光皆是一愣。
洞府內氣氛陷入一種詭異。
最後還是白沐沐開口打破。
她捂臉抽泣著，“都怪我沒回想起當時的情景，沒有和爹爹師尊解釋，害得五師姐被誤會。”
“五師姐受了那麼苦，都是我的錯，我該受罰彌補五師姐！”
“爹爹，師尊，你們懲罰我吧。”
被掩在手指下的眼中卻閃過一抹陰毒。
一切都在按她的想法順利進行，偏偏沒想到她那師尊竟然找來了往事鏡。
看來沈桑若在凌霄真人心中還是有一定分量。
不過對她沒有什麼威脅。
她可看到了沈桑若的神情，以後沈桑若怕是要和他們疏遠了。
白沐沐哭著哭著，又劇烈咳嗽起來，仿佛下一秒就要支撐不住暈死過去一般。
成功將幾人的注意力引回她身上。
這副模樣可將幾人心疼壞了。
“不是你的錯，是沈桑若她……”凌霄真人下意識便脫口而出，說到一半卻又突然止住。
沈桑若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猜到他沒說完的話是說她自己沒有解釋清楚。
這也是這兩年凌霄真人慣用的安慰白沐沐的話。
凌霄真人腦海中浮現那日沈桑若跪在地上拉著他衣袍極力解釋的模樣。
這次的事，似乎真和沈桑若沒有一點關系。
與她而言，是無妄之災。
不，有關。
他這個徒兒，向來心思不端，性子惡劣，對小徒兒充滿敵意。
若非如此，怎會一出事所有人皆認定是她做的？
凌霄真人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是他最近這兩年放在沈桑若身上的心思少了。
作為師尊，他不僅要教她功法，更是要教她為人處世。
待日後沈桑若重新修煉功法，他便親自教她吧。
也糾正她身上這些不正之氣。
凌霄真人重新開口，換了種說法：“你身子弱，又不小心跌落山谷，難免受到驚嚇，怎會還記得當時發生了何事？”
“之後便一直在養傷，並不知曉沈桑若的情況，此事與你無關。”
聽了凌霄真人的話，饒是抽離了對他們的情感，沈桑若也忍不住笑了。
你看，被偏愛的人總是會有人替她想出各種理由解釋。
到此刻，沈桑若終於能正視面對。
她的爹爹、師尊、師兄就是偏心白沐沐。
以前她總是不願接受，總是麻痺自己。
現在她坦然接受了，他們的偏愛於她而言，也沒有意義了。
她不在乎了。
安撫好白沐沐，凌霄真人這才看向沈桑若。
“這次是為師誤會你了。”語氣中又帶些不滿，“既不是你做的，又為何要認錯？”
沈道塵也開口道：“再等待片刻，往事鏡便送來了，便會真相大白，也不會因為那十滴心頭血散盡修為。”
“你這丫頭，也不知心疼心疼自己。”
沈道塵幽幽嘆息。
這丫頭，之前為了躲懲罰能撒潑打滾。
怎的這次不多等等？白白廢去了一身修為。
雖不是親生女兒，但沈道塵卻是實打實看著沈桑若長大的。
知道她這一身修為來之不易。
可現在……
哎。
或許是習慣了責備沈桑若，他們沒發現自己關心的話語中也多了幾分責怪之意。
沈桑若定定看著兩人，眼底並沒有因為他們的話掀起波瀾。
平靜反問道：“師尊，師叔，你們可被罰去過幽禁室？”
兩人一頓，他們向來為人端正，自是沒有被罰去過。
卻也知道處於幽禁室中是何等折磨。
凌霄真人和沈道塵這才猛然反應過來。
沈桑若之前不過築基中期的修為，如何受得了幽禁室的陣法？
別說片刻，便是多一秒都是無盡的折磨。
而他們將沈桑若丟在了幽禁室中整整兩日。
沈道塵心中後知後覺升起一股懊惱，看向凌霄真人的目光多有不滿。
是凌霄真人氣急了才將沈桑若罰去了幽禁室。
當時他們都在氣頭上，如今想來，這樣的懲罰於沈桑若而言，未免太過了！
第5章 拿回心頭血？
“弟子無能，無法忍受。”沈桑若目光有意無意掃過陸時卿。
陸時卿一陣心虛，但面上依舊強撐著。
他私自給沈桑若下七情蠱，隻是為了逼她認錯。
可到頭來，沈桑若卻是清白的。
幽禁室加上他的七情蠱，可想而知沈桑若會有多麼痛苦。
按沈桑若的脾氣，肯定會將此事告知師尊。
陸時卿咬牙，罷了，是他欠沈桑若的。
他接受師尊的懲罰便是了。
但沈桑若隻是收回了目光，對臉色難看的沈道塵和凌霄真人拱手：
“弟子自請下山歷練，磨煉心性。”
“胡鬧！”凌霄真人立即厲聲道，“你此刻修為散盡，如何能下山歷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