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馬修女認真回憶了一下，說，“好像是小姚來對我說要出國之後的第三天。”她深吸了口氣，肯定道，“對，就是第三天，那天是中秋節，下著雨，我記得很清楚！她渾身都淋湿了，坐在福利院的大門口，哭得很厲害。門衛看到了她，才把她送到我的辦公室。她很傷心，也很驚恐，但是問她什麼都不說。直到天亮，她留了封信給我，就再沒有回來過了。”

　　“信？”艾晴覺得那晚上一定發生了什麼，連忙道，“還在嗎？可以給我看看嗎？”

　　“等等，我找一下。”馬修女打開抽屜，拿出一個放餅幹的鐵盒子，打開之後拿出了那封已經發黃的信。

　　“就是這封信。”

　　艾晴抽出信紙，看到隻有短短的幾句話。

　　——馬修女，對不起，我走了，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時間帶走了太多的東西，包括最初的我們，如果一切可以倒回從前，我一定不會讓悲劇再次發生。

　　祝安好，珍重。

　　悲劇？

　　艾晴看得出這封信的內容是帶著一絲懺悔的，再看信紙下方的落款時間，是十年前的9月26號，而李月姚的出境記錄是前一天25號的晚上9點。

　　“馬修女，馮麗芬中秋節那天是晚上幾點來福利院的？”

　　“額，好像是十點多吧。”她認真想了想說，“因為她來了沒多久，我就帶著孩子們在教堂做了零點的禱告，所以應該是十點以後。”

　　李月姚在中秋節那晚出境，可是M國入境處並沒有她的記錄。難道說，她出了什麼事，所以沒能登機離開？

　　“馬修女，在這之後有沒有誰找打聽過李月姚的下落？比如說她的丈夫康先生？”

　　“沒有，”馬修女蹙眉回憶著，說，“康先生沒有來過，但確實有一個男的來問過。”

　　“是誰？您記得他的名字，或者是樣子嗎？”艾晴記得康振燁說過李月姚跟別的男人走了，而馬修女也表示李月姚變得開朗了，決定離開了。

　　那麼她中秋節那天一定是和人約好一起去M國的。這個人應該是她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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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讓我想想，當時他來過好幾次，隔一個月就會來一次，叫什麼來著的？”她努力回憶著，但是就是想不起來了。

　　這時候，剛好一個老門衛走進來，把自己的制服放到桌上：“院長，我今天最後一天了，衣服都收拾好了，先走了。”他是這裡的門衛，今天幹完，就算是光榮退休了。

　　“福伯，等一下，你記不記得以前有個小伙子一直來問小姚消息的那個，叫什麼名字？”她叫住了這個老衛問道。

　　“哦，你說的是張先生吧，就是每次送小姚來這裡的司機小伙。”福伯回答。

　　“司機？”馬修女有點疑惑。

　　“是啊，小張是康先生的司機，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被康先生辭退了。”福伯是看門的，所以對小姚的司機記憶深刻，因為每次都是他帶著那個司機去停車的。

　　“康振燁的司機？”艾晴沒想到兜了一圈，又回到了那個男人身上。

　　看來，他早就知道妻子出軌，而且是跟自己的司機。

　　－－－－－－題外話－－－－－－

　　推理寫起來比較需要注意細節，因為每句話都可能是破案線索，所以雪兒的速度會比寫其他文慢很多。不過答應了三更，依然會有，隻是要在晚上十點多了，麼麼噠，請大家諒解

　　☆、027 合謀殺人？（三更）首推求追文

　　“康振燁的拘留時間，很快就滿48小時了。”尹唯其實已經猜到了艾晴的想法，在她耳邊小聲提醒。

　　“馬修女，這張照片可以借給我嗎？”她拿出其中一張馮麗芬和李月姚的合影問道。

　　“額，可以。”

　　“謝謝。”艾晴起身致謝，接過照片後拉著尹唯往外走，“立刻回警視廳。”而後，她給施國平打電話：

　　“大哥，你立刻調查一個人，找到他並且帶到警視廳。”

　　“誰？”

　　“康振燁曾經的司機張陽。”她坐進副駕駛，關上車門，接著道，“另外，還有十五分鍾，扣留康振燁的48小時就到點了。你們為他辦理好離開的手續之後，等他走出警視廳大門，再把他帶回審訊室。”

　　“啊？”施國平有點為難，道，“小晴，這樣不好吧，他的律師已經出示了醫生證明，他的精神確實不太適合繼續高壓盤問了。”

　　“這是另一個案子。”她的表情嚴肅，一字一句說得清晰明白，“他的妻子李月姚很可能已經死了！”

　　“什麼？！”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女屍案不是才破嗎？怎麼現在又變成李月姚死了？

　　“我這會兒沒辦法跟你解釋清楚，反正你先按照我說的做，盡快找到張陽，帶到警視廳。”她幾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說的，掛了電話之後看著手中的照片，道：“尹唯，你的想法是不是和我一樣？”

　　“我的想法？”尹唯抿了抿唇，說，“我不是警察，也不是偵探，如果你可以找到你推理在的那具屍體，我才能發表意見。”

　　“那我問個心理問題吧。”她轉頭看著他，問道，“假設你非常愛你的妻子，卻發現她總是虐打你們的女兒，而且還背著你跟自己的司機有染，你會怎麼做？”

　　“勸她回歸正道，實在不行就放手讓她離開。”他說的輕描淡寫，畢竟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前提是你很愛很愛她，不願意放手。”艾晴強調了一句，因為跟康振燁的對話可以感覺到他是真的很愛李月姚的。

　　“那我也會放手，不愛自己的女人，幹嘛一定要強留？”

　　艾晴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冷聲道，“算了，當我沒問。”

　　“我不是普通人，所以這個問題對我沒意義。”他挑眉看著她，桃花眼含笑，“但是，按照現在關於這方面的新聞報道來看，這個男人很可能為了留住妻子，錯手把人殺死。”

　　艾晴無語地撇了撇嘴，心想這個男人真是自戀到了極點。

　　“那殺死之後呢？你會怎麼處裡屍體？而且十年不被發現？”艾晴接著提問。

　　“藏在自己家裡，因為妻子那天訂了離開的機票，所以對外就說她拋棄了自己，跑了。”這次尹唯的回答很認真，沒有任何玩笑。

　　艾晴挑眉看著他，倒是沒想到紈绔大少還能做出簡單的推理。她抿了抿唇，不再說話，轉頭看向窗外。

　　“怎麼樣，是不是跟你推理的一樣？”他有點嘚瑟，聲音中透著幾分輕快和愉悅。

　　“正常人都應該有這個智商吧。”艾晴不屑地開口。

　　“這可不一定，同樣的問題，你問問施隊試試，看他能不能回答上來。”他是正常男人，總有點小虛榮的，尤其施國平算是自己一個不具威脅力的情敵。

　　“拜託，大哥本來就是不是重案組的，隻是暫時接管而已。”艾晴懶得理他，轉頭看著窗外。她想，如果是康振燁和馮麗芬合謀殺人，那麼玫瑰腹部兩種不同力度的刀傷就可以解釋得通了。隻是，汪佳慧死時那個校徽的燙傷痕跡，又該怎麼解釋？

　　－－－－－－題外話－－－－－－

　　今天是首推的最後一天了，明天是二更還是三更，就看乃們的留言情況，留言多，冒泡討論劇情的多，就三更哦。因為乃們的留言就是雪兒碼字的最佳動力。麼麼噠

　　☆、028 郊區小屋

　　028

　　艾晴回到警視廳的時候，就看到胡瑞把已經走大門的康振燁重新帶了回去。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的當事人已經被拘留滿48小時了。”何奕豐不滿攔下胡瑞，說，“你們如果不按程序辦事，我會向投訴科投訴你們的。”

　　“抱歉何律師，我們是按照程序辦事的，現在我們再次逮捕康先生，不是為了之前的案子，而是針對十年前康先生的太太李月姚無故失蹤的案子詢問一點情況。”

　　“小姚失蹤？”康振燁原本還一臉頹喪，打不起精神，一聽到“李月姚”的名字，整個表情就亮了。

　　他抓著胡瑞的衣襟，追問道，“她怎麼失蹤了？不是在M國嗎？還是說她回來了，然後人不見了？”言語顯得非常急切，充滿了對李月姚的關心。

　　“這個就必須問康先生您自己了。”艾晴走到他們面前，將手上的照片晾到他眼前。

　　康振燁看著那張發黃的老照片，面露愧色，垂眸避開了視線。

　　“康先生，您可以拒絕的。我會向上面提交您的檢查報告，”何奕豐的話沒有說完，就見康振燁搖頭，說：

　　“不要緊，我回審訊室。”跟著胡瑞往回走。

　　艾晴暗暗松了口氣，朝著身後看了一眼，尹唯似乎還沒有從停車場出來。她也不可能等他，快步跟上胡瑞他們，進了審訊室。

　　“康先生，可以談談您太太李月姚和馮麗芬的關系嗎？”她把照片按在桌上，讓康振燁可以清楚看到。

　　律師何奕豐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語調嚴肅認真，“在警方沒有任何指控您的證據之前，您可以不回答的。”

　　康振燁雙手按在桌面上，看著艾晴道：“你可以先告訴我小姚怎麼樣了？為什麼你們說她失蹤了？”

　　“康振燁，你還想演戲到什麼時候？”一旁的胡瑞震懾似的敲擊桌面，試圖利用快速逼問法攻破對方的心理防線，“十年前，就是你和馮麗芬聯手殺了自己的妻子李月姚，然後利用她當晚的機票，制造出她離開C市去M國的假象！”

　　“怎麼可能？我沒有！我那麼愛小姚，怎麼可能殺她！”康振燁搖頭否認，“她走了，跟別人走了，再沒有回來過！”

　　“不，她沒有走，她被你和馮麗芬合謀殺了！因為她得了抑鬱症，虐打女兒，又跟你的司機有染，相約私奔，所以你一氣之下，錯手殺了她！然後，你的助理馮麗芬幫你一起藏屍，做不在場證明，躲過警方追查，對不對？！”他不停地質問康振燁，一個接一個問題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沒有，沒有！我沒有！我是不可能殺小姚的，你要我說幾遍，我沒有！”康振燁情緒激動，大吼著否認，“你們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做的？！拿出來，立刻拿出來！”

　　“我就是證據。”審訊室的門被推開，施國平帶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站在門口。

　　他就是康振燁曾經的司機張陽。

　　“張陽？你……”康振燁看到他的腿，表情有點意外，“你的腿怎麼了？”

　　“康振燁，別再裝蒜了。”張陽用力按著自己的腿，“我跟小姚根本就沒有去M國，因為那天她失約了。”

　　“不可能！”康振燁大聲否定，起身衝上去就想揍張陽，“是你，是你殺了她！一定是她想要回到我身邊，你不讓，所以殺了她，然後嫁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