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這個人應該是還沒完全變成喪屍的，他體內還有正常細胞。」
「這樣看，好像這種病毒傳播的速度不是特別快，我跟著他大概有三天了。」
「但病症表現得很快，被咬之後人雖然還有感知，但是身體也會復刻咬人的行為。」
討論許久，我們甚至打通了教授的視頻。
他看著我們還在做實驗，一臉欣慰。
「為師有你們這樣的學生，簡直是人生一大幸事……」
「stop！」
我連忙打斷了老師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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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禮貌，主要是他一開口就是一小時像獲獎感言的話。
誰聽了兩年不煩啊？
特別還是在這種危急存亡之秋。
「其實，我現在也在外面的實驗室研究，但少了樣本。」
於是，我們約定好晚飯時間點，我帶著血液樣本到校門口與他會合。
但是，當我拿著血瓶準備出門時。
瞥見一大群喪屍圍在門口。
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跟要吃了我差不多。
可是，邵安還沒被咬啊！
難道咬人方式變了？
真是謝謝感應門，保我狗命！
為了印證他們暴走原因，我把血瓶放在大堂右側，我則站在左側。
喪屍的目光果然落在了血瓶上。
這是不讓我帶出去的意思嗎？
對於此等新奇現象，我立馬打電話叫邵安下來看。
結果他一來，喪屍暴動得更加厲害。
為了活，這血瓶我是送不出去了。
隻好打電話跟老師講了原委。
老師說可以派直升機來取。
嗯！
現在，老師都牛 B 到能調動直升機了？
老師要的血多，等他來的那段時間。
我又進去抽了好幾管血。
一來一去，抽了差不多 2000cc。
裡面的喪屍被我抽成了重度貧血。
上次半個小時能醒來的麻醉量，他愣是眼皮都沒眨一下。
就連邵安走到他面前，他都沒醒。
5
很快，老師便穿了個緊身黑皮衣隨著直升機來了。
我問他發什麼瘋？
他說這是英雄標配，我不懂。
確實蠻難懂的，特別是配上他的啤酒肚。
就是難懂加辣眼。
直升機動靜不小，沒兩分鍾學校論壇就傳瘋了。
【震驚！學校實驗樓上來了個直升機！】
【這是幹嘛呀？有救了嗎？】
【在實驗樓，親眼看見一個女生引著個喪屍進來了。】
【！！！什麼？我沒聽錯吧？喪屍進去了？】
【沒搞錯吧，我的老天鵝，我們在逃命，他們在搞實驗啊？】
【太好了，江大有這種棟梁，我就能安心擺爛了。不說了，繼續躲了。】
除了討論的，還有一些完全在發瘋的。
【老天，我以後都不喊你爺了，因為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孫子看！】
【我要病例有學歷，要外套有外貌，憑什麼要先吃我？？？】
【下輩子當個卡皮巴拉，沒開玩笑！】
【見人就咬你是心高氣傲，真惹老娘你是生S難料！】
……
雖然大家在網上相當活躍，但當我出去拿飯時路上沒幾個活人。
擺攤的大姨看我過來，飯也不炒了。
拉著我八卦剛剛的直升機。
趁著我爸還沒來，我就跟大姨聊了起來。
「我們學校請了魔仙女王過來打喪屍。」
「魔仙女王？那不是電視裡的嗎？」
「對啊，喪屍以前不也是電視裡的嗎？女王來的時候我才真的相信，本人巨好看！那個法杖，哦喲，閃瞎眼哦！」
「哇塞，真的啊！那這個喪屍不是很快就能解決了！」
「還沒，女王說她的法力還沒完全恢復，要我先轉個 999。」
聽到八卦，旁邊的叔叔嬸嬸也靠了過來。
有一籮筐問題問我。
「那女王是不是跟電視上長得一模一樣？」
「差不多吧，線下看的話就是多了層光輝，bulingbuling 的那種。」
「女王說話是不是有口音啊？」
「跟電視裡一樣啊，就是魔仙堡的口音。」
「你要她籤名了嗎？」
「啊耶，我忘了，虧了虧了。」
饒是他們問題再多，我也隻回答了幾個。
話說太滿，效果就不好了。
正巧，我爸提著飯盒來了。
看他天天這麼辛苦，我便多誇獎了他幾句。
還順便把邵安誇他做飯好吃的事講了出來。
他高興得轉身就走，他說他要回去研究菜譜。
想想喪失剛爆發的時候，我爸那麼急。
不過一個星期，他就一臉淡然。
果然男人的熱情消散得很快啊！
回去的時候邵安還在控制室裡觀察喪屍。
「別看了，先吃飯吧。」
「這個喪屍剛剛好像說了話。」
喪屍還會說話？高級喪屍咩？
「他不會還進化出思想了吧？」
邵安沒聽我的鬼話，調出房間剛才的監控。
監控設備是學校斥巨資買的，效果特別好。
就是一隻蚊子在裡面飛都能清晰錄下聲音。
顯示屏上，那個嚴重貧血的喪屍跟做夢似的嘟囔了一聲：
「這高數真 tm 的難！」
但清醒之後，他嘴裡的話就變成了斷斷續續的「我要吃人」。
到現在他又變成了原來的樣子。
6
「難道是今天我給他抽了血的緣故？」
有了新的猜想，倒霉的喪屍兄弟又得先睡一覺。
然後我又抽了他一管血。
抽得他烏黑的嘴唇都發白了。
真是罪過。
趁著邵安在實驗室化驗，我則開始在實驗樓瞎轉悠。
我得給邵安尋一條安全的逃跑路線。
萬一喪屍闖入這裡，他也能跑。
實驗樓很大，五層大概幾百間實驗室。
一二樓基本上沒人。
人主要都在三樓以上。
除了這五層，實驗樓還有一個很大的停車場。
這個停車場也是需要權限才能刷開的。
畢竟運來實驗樓的材料都蠻貴的，需要好生存放。
我沒想到地下停車場還住了人。
大概有十幾二十個男生。
他們說都是附近宿舍的，但因為實驗室需要鑰匙他們進不去。
所以才住在這裡。
「那你們平時怎麼出去？走一樓大門嗎？」
「沒有，我們不出去。」
也是，我忘了大家現在是在逃命，大意了。
轉了一圈之後，我得出了一個結論。
那就是喪屍如果闖進來的話，我們都得S！
這個實驗樓就像個鐵桶，隻有一個出口。
我回去的時候，邵安已經在打遊戲了。
看我來了，立馬發出邀請。
這我怎麼會不答應呢？
「這是最近很火的一個喪屍小遊戲，玩玩看吧。」
「行。」
我對遊戲不挑，也就隨著他了。
這款遊戲很特別，它是把你的人類思維去代入喪屍視角。
比方你面前站了個人，雖然他S了人，但他手裡的技術研究成果能讓人類文明進步十年，你S還是不S？
如果你選擇S，那遊戲就進入下一個篇章。
如果你選擇不S。那它下一個問題就會問你，要是他S的是你的親人你S不S？
為了得到這遊戲所有的答案，我們每個選項都試了。
第二次機會選擇S，遊戲就會說你是個高高掛起的看客。
依舊不S呢，遊戲就會說你是個冷血無情的利益者。
「你會怎麼選？」
我看向邵安，突然很好奇他的想法。
他的情緒一直沒什麼起伏，手柄還在快速選擇遊戲裡的選項。
「它沒有說前提條件。」
「什麼？」
「它沒有說站在我前面的那個人為什麼要S人，它隻給了結果。這本就是沒有意義的討論。」
他停下手裡的動作，看著我笑了一下。
「如果我現在說隻要我對你說一句喜歡，喪屍病毒就會消失。那你覺得我是真心還是假意？」
我不是很懂他的邏輯，但我抓住了重點。
「那你喜歡我嗎？」
「血液報告顯示他的同質化減慢了，貧血會抑制病毒的擴散。」
這個話題轉得我有些懵，還是哦了一聲回答。
「我需要更多樣本，所以得麻煩你明天再帶一隻回來。」
這樣一說，我怎麼覺得帶個喪屍回來跟帶條魚差不多？
可能是不想繼續跟我討論原來的話題。
平常兩三點睡覺的人，還沒十一點就爬去睡覺了。
我看著辦公室另一邊抓耳撓腮失眠的人。
覺得他實在莫名其妙。
7
翌日一大早，我便開始了「抓鬼」模式。
但是，再也沒有一隻喪屍能讓我遛了。
他們完全不理我啊！
「hello，想不想跟我進行一場深入的交流啊，小哥哥。」
「薩瓦迪卡，跟我一起來感受血與詩的青春好不好？」
「姐妹，本店有排名第一的男人可以吃哦，來不來？」
「而且是自助哦，吃完他你就能接著吃我了。天大的好消息是不是，平常我們活動價要 998，今天我大放血，不要 998，不要 98，甚至 9.8 都不要。隻要你跟我走，今天喪屍群的業績你就是第一！」
吆喝到嗓子都幹了，他們也不看我一眼。
隻有路過的「外賣小哥」會看我笑兩聲。
家屍們，誰懂我啊！
不會嘎你腰子的，不就是抽點血嘛！
沒辦法，我隻能回去要了件邵安的貼身外套。
我怕氣味不濃，屍屍們感受不到。
隻是我聞著怪尷尬的。
這辦法很湊效，我一出門就有好幾個喪屍走過來了。
一直在我身邊嗅。
嗅了大概一分鍾，所有喪屍都不動了，也不叫了。
就像機器宕機了一樣。
難道按排名咬人是植入在基因裡的程序嗎？
我就像那個 bug，有著第一名的氣味但卻不是本人。
就造成了系統的紊亂。
來不及多想，我扛著一個姐妹屍屍就跑了。
因為沒有多餘的觀察間，她隻能跟她的前輩關在一起。
託她的福，前輩又睡了一次。
不過最後的化驗結果表明，在做喪屍這方面她才是前輩。
差不多已經是喪屍完整體了。
算了算擴散速度，她應該是在病毒爆發第一天就被咬了。
作為參照組，我也抽了她 2000cc 的血。
但她跟屍屍一號比起來還是強了不少，同樣劑量的麻醉屍屍二號能比一號早醒來半天。
而且後來再去驗血，發現二號體內的病毒在飛速造血來抵御侵害。
驚呆了烙鐵！
甚至某天我熬夜無事去觀察了他倆一陣。
發現他倆在黑暗處居然有等級意識，還在交流。
一號會在二號面前點頭哈腰，牢牢跟在二號身後走。
Amazing！Unbelievable！Excellent！
這一興奮的發現讓我直接搖醒了邵安。
然後兩個人看了一通宵，隔天就給老師打視頻了。
老師說上次的血他們已經研究過了，現在需要更多樣本。
可能要幾十上百的那種。
問我們能不能提供？
「奪少？你說奪少呢？啊？我們的命不是命啊？」
「加油哦 ~」
老師說完就掛斷了視頻，他怕我罵他。
眼疾手快的。
於是乎，我隻能在論壇上求救。
【震驚！實驗樓某些喪心病狂的人需要你們的幫助，我們需要喪屍的血液樣本，如果可以的話，下午實驗樓大廳見如何？】
帖子一發，沒多久就蓋成了參天大樓。
【我沒看錯吧？喪屍！血液！】
【媽媽呀，不會是女王真來救我們了吧？】
【腦子空空 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