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盤吃掉就會立馬端上新的一盤，一瓶喝完也會有服務員上新的。
光是鮑魚，每一桌都上了五六份。
一些周家老家來的鄉親，更是將茅臺往衣服裡藏。
一切都十分和諧和氣派。
在周家大別墅剛幹完活的我，看著趙齊給我錄的視頻，嘖嘖了兩聲。
但很快，趙齊又給我發來一段新的視頻。
壽宴中央的大屏幕，突然開始播放起視頻，音響也傳來曖昧的聲音。
視頻裡一男一女正在大開大合地作戰，畫面被放大，能清楚地看見兩個人大汗淋漓的臉。
我不禁感嘆，我這監控買的質量真好啊。
下面吃席的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隻剩下宴會大廳設備良好的環繞音，男的說著辣耳朵的騷話，女的一邊喘還一邊叫著男的名字。
「傑哥，好棒啊，。」
「小雪，慢點扭，小點聲。」
「你媽什麼時候回鄉下啊，以後不會和我們一起住別墅吧？這樣我都憋死了，都不能和你好好在一起。」
「放心，等我媽過完大壽，我就讓她回去……」
視頻到這裡，就開始反復重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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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就算眼睛看不清，都能聽出這兩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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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開始擠眉弄眼地大笑，有的開始錄像照相，還有些是周宇傑單位的領導同事，都是體制內的，十分避嫌，黑著臉就走了。
一場宴會就這樣成了鬧劇。
周母臉都丟光了，一腳就踹在林雪身上，撲上去就在她臉上猛扇。
「爛腸子的賤人，天天在家裡發騷！丟盡了我們周家的臉！還撺掇我兒子不要我？你好毒的心啊！」
周宇傑臉色鐵青，推開了周母。
今天這事一傳出去，他往日精心維護的體面，和公務員的職務估計都要沒了，可好歹林雪懷著他兒子，他不能不管。
林雪捂著肚子，臉色蒼白。
周母還在不管不顧地發瘋，被周父狠狠甩了一巴掌，甩歪了臉。
四個人互相拉扯，衣服頭發都像瘋子一樣，丟盡了臉。
最後服務員無奈將人全請走，收拾殘局。
在周家四人要走的時候，卻被酒店經理攔了下來。
「周宇傑先生是吧？一共二百八十三萬五千四百元，抹個零算您二百八十三萬元整，請問是刷卡還是掃碼？」
視頻的最後，掃過四個人青了又白的臉還有青筋暴突的周宇傑，酒店的保安已經圍了過來。
趙齊走前，還順腿踹了一腳周宇傑。
看著地上摔的狗吃屎的人，我就覺得解氣，手上的動作都加快了幾分。
檢查了一下一晚上的成果。
監控攝像頭，電池款隱蔽款，能照到每一個角落。
防盜門，被我用電鋸砍爛了，還擰松了裡面的螺絲。
別墅裡的衣服，食物和各種設施，我都進行了貼心的「安排」。
最最後，我掏出名為「血腥瑪麗」的鐵鏽味香水，噴遍了別墅每一個角落。
完美！
我滿意地拍了拍手，瀟灑上車離開。
今晚是最後一個平安夜。
明天末日降臨，我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他們的精彩表演了。
12
五月的天不冷也不熱。
晚上最後一遍檢查公寓設施後，我煮上了火鍋，哼著歌開始切食材。甜甜好久沒去上課了，乖巧地坐在沙發上看書。
趙齊從隔壁二樓穿過來，手上端著幾道菜。
我一看，嚯。
糖醋小排、軟炸裡脊、辣椒小炒肉，個個看著好看又好聞，看來以後的日子我們的嘴巴是有福了。
剛要開動，周宇傑的電話就打來了，我饒有興致地點開公放。
「老婆，你回來吧，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但都是你閨蜜勾引的我，都是她放蕩，我隻是一時糊塗，我還是愛你的。
「老婆，你先回來吧，我總歸是甜甜的爸爸，孩子要一個完整的家。你放心，林雪以後生的孩子，我絕對不會帶到家裡。
「老婆，你要不先給我轉兩百萬？壽宴的錢你怎麼忘記付了呢？」
呵呵。
早知道不該接，飯前聽這話真是倒胃口。
「少惡心人了周宇傑，我巴不得你去死。」
甜甜也在一旁附和：「我不要你這個爸爸，我有新爸爸了。」
我掛斷了電話，立馬捂住她的嘴。
趙齊在一旁倒是無所謂，插科打诨道：「童言無忌，你幹嗎這麼激動？」
我訕訕地放下手，實在是有點心虛了。
將周家幾個人的電話拉黑，我開始享受今天的火鍋局。
以前總是為別人操心賣命，工作家裡兩手抓，完全沒時間闲下來享受美食。
現在被迫停下來，反而內心平靜舒服得多。
吃完飯，哄睡完甜甜。
我美美地打開投影，點開周家別墅的監控，開始「追劇」。
沒想到畫面簡直太過精彩，看得我瞪圓了眼，手裡的爆米花都忘記塞進嘴。
周家別墅裡的四個人，三個都氣喘籲籲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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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母地上撒潑打滾：
「你讓我這老臉往哪擱？村裡我是回不去了，回去要被人戳脊梁骨笑話死，說我兒子在外面搞破鞋。
「你讓溫雨然這蹄子回來！她就是要看我出醜，我要打死她！」
周父癱在地上，一臉肉疼：
「一百八十萬啊，我種地種了一輩子的積蓄，一晚上就吃完了，造孽啊！
「你這狗娘們，過什麼六十大壽，命賤得慌還硬要面子，敗家玩意！」
林雪捂著肚子，哭得可憐：
「周宇傑！我沒名沒分地跟了你！你現在必須要給我一個說法，你讓我以後怎麼做人啊？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而周宇傑靠在門邊，一個人抽著煙。
「隻要找到溫雨然，我要打得她把牙都吐出來，我要讓她身敗名裂！」
「都他媽別叫了，快點洗洗睡吧，我手上握著那娘們的把柄呢，她不敢不聽話，明天我就去找她。」
他們臉色灰敗地散去，一點都沒發現家裡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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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趙齊做好了早飯，甜甜跑來叫我看新聞，我才懶懶走下去。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看著電視目不轉睛，這條新聞前世我就看過了。
高速一輛車側翻起火，從裡面爬出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手腳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扭曲，頭轉向了一百八十度，一口咬傷了前來救援的人。
緊接著，鏡頭轉向地鐵監控，一個乘客倒地昏迷，醒來以後就開始亂咬人。
有關專家稱可能是一種狂犬病毒，請大家不用擔心。
我和趙齊說，那就是最初始的喪屍。
沒人知道是怎麼來的，也沒人在意這一條插在新聞裡短短幾分鍾的播報。
但是一上午過去，微博和短視頻的熱搜都被喪屍病毒佔領，網絡已經被刷到癱瘓。
末日喪屍危機開始大範圍地爆炸式蔓延。
部分超市商店開始爆發打砸搶燒，街上尖叫聲此起彼伏，很快就被面目猙獰的喪屍隊伍佔領。
其實越是這種時候，錢越金貴。
末世還未擴散，人人都有僥幸心理，很多有先見之明的有錢人用幾十萬幾百萬換物資，聘人去搶東西，也能囤到很多東西。
周宇傑反應過來後，就會發現，無論是他的錢、林靜的錢，還是周父周母的錢，早已經被我套空。
他們四個現在渾身上下，都湊不出個一萬塊。
這在末世裡，就是杯水車薪。
我讓甜甜上樓去看動畫片，自己則打開了監控畫面，趙齊湊了個腦袋過來，說什麼也要一起看。
「我早看周家人不爽了，你別磨嘰，快點的。
「終於熬完了甘露寺，到熹妃回宮了！」
我一挑眉，好家伙，還懂這些呢。
監控裡，貌似別墅區的狀況還好，別墅一樓很多透明落地玻璃，能看到外面隻有一個捶牆的喪屍，進不來。
林雪和周宇傑拿桌子椅子抵住門，又關上了地下庫的門，忙了好一會。
能從監控上明顯看到，他們臉上都是汗珠。
「這畫質可以的，720P 了起碼，是我這種尊貴的會員該看的。」
周宇傑暴躁地刷著手機，又開始打電話求救。
可是兩手空空的他，拿不出一點點錢做籌碼，最後一氣之下砸了手機。
周父周母搜刮著家裡的吃的用的。
因為他們沒在別墅住幾天，所以物資並不算多。但是周宇傑愛吃零食，周母網購了一大箱零食，擺滿了零食櫃。
「還好還好，這一櫃子零食應該能撐個幾周。」
周宇傑本來還打算趁著別墅區還算安全，去外面搶點東西，但看著滿滿的零食櫃，最終就沒出去了。
趙齊轉頭疑惑道：「你是不是在吃的裡放瀉藥了？」
我搖搖頭，笑而不語。
截圖了一張監控零食櫃的畫面，發到了周家人都沒進的業主群裡。
【我家在 B 棟 2-1 號，家裡現在沒人。之前買了許多零食和飲料，有需要的鄰居們可以去拿。電子鎖密碼：456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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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顯示，有一群人浩浩蕩蕩結伴就來到了別墅附近。
這時候周家人抱團在三樓，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視和手機，壓根沒注意到有人開門。
直到腳步聲越來越大，周父察覺到不對勁，往下一看。
「有小偷！」
兩撥人撞了個照面，這時候一點吃的就是救命的東西，誰還管得著什麼法律、什麼道德。
「這家主人說了可以拿，你們這些鳩佔鵲巢的流浪漢，怎麼好意思霸佔全部吃的？」
「我們就是業主，你們趕緊把東西還回來！」
林雪叉著腰就和對面吵了起來。
周母才不管那麼多，和周宇傑拿著刀就衝了出去，一刀接著一刀，砍傷了好幾個人，生猛得不行。
「你們這群土匪！等著我回來就要你們的命！」
周宇傑飛快地換了電子門的密碼，罵罵咧咧地問候我全家。
我不以為意，又在小區群裡又發了一條消息。
【忘了說，我家的門質量不好，輕輕一敲就能進去。要是電子門沒電了，你們撬開進去也行，我不追究責任。】
夜幕降臨，周家人趕緊把零食藏了起來，都躲上了三樓。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家裡停水了。
他們都以為是喪屍把水閘弄壞了，其實是我昨天吩咐物業的。因為我長久不回去，讓他把我水閘關了。
沒有吃的也許能活，但沒有水呢？
今晚的晚飯是牛排配上紅酒，我給甜甜蒸了她愛吃的奶黃包，又煮了些牛奶和蒸餃，趙齊沒過來。
他發微信說他最近沒動彈，隨便吃點自熱火鍋就行。
又叮囑我將大燈和大功率電器關了，隻開小燈，別發出動靜。
我選的高層隻有電梯，整個小區住戶隻要不出去，都還算安全，但是也要小心再小心。
畢竟末日最恐怖的不是喪屍，而是壞心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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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周家的大別墅裡，一樓前後院的門都被人撬開了。
那門本來就被我弄爛，現在三五個人一扯，輕易就扯開丟遠了。
夜晚是喪屍不活躍的時間段，很顯然這些人十分順利。
比起白天的大張旗鼓，晚上他們更加謹慎地開著手電筒，腳步也放輕了許多。
但不代表，他們會手軟。
末日來臨，能多拿到一點有用的物資都是賺的。
這時候黑暗中有個人低聲道：「這樣是不是不好，要不然給他們也留一點吧？」
「對啊，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團結，我們這樣不就是間接殺人了嗎？」
很快就有個大個子反駁：「你白天沒被砍是吧，老子胳膊上現在還流血呢，他是下了死手的！」
「都這時候了，你要當好人你回去，樂山大佛下來給你坐吧！」
很快，他們沒了聲音，手上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大家都知道，第一天還不算嚴重，以後就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出門了，都可了勁地薅。
